说:“庭坚,我怀孕了。”
陈冲不可置信地睁开右眼,看着她,见她神色哀怜,但眼神坚定,这才慢慢消化下这个事实,柔声问她说:“几个月了?”
“快三个月了,我也是十几天前才知道,不敢让你分心。”
陈冲笑了起来,他缓缓颔首道:“谢谢你,阿琰,谢谢,这个消息,我很高兴。”是啊,怎么能不高兴呢?在战火里,他的族弟去世了,自己也受了重伤,但即使这样,也有生命出世,这是上天在说,无论什么样的艰难,都会过去的。而且无论什么样的喜事,都比不上自己后继有人来得更让人高兴。…
于是陈冲对蔡琰说:“阿琰,我想任性一夜。”所谓任性,就是他让蔡琰坐在榻边,自己枕在妻子的双腿上,左耳听着妻子小腹血脉的跳动,他的颤抖缓缓平复下来,很快,在妻子怀中入睡了,蔡琰就这样抱着他坐了一夜。
次日,陈群身着陈冲的明光甲,头戴圆顶胄,领着徐庶在城楼上走过,他身材与眉眼本就与陈冲仿佛,此时又用纱布裹住左眼,用特制手套遮住手指,众人都以为陈冲未受重伤,也就如往常般守城。这令张济大为失望,猜想到陈冲并未身亡,不由对李贽抱怨道:“陈庭坚是铁打的吗?便是头部中箭,城中军心竟也不减分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