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迎进来,边打火点灯边同他笑谈说:“都这般晚了,子师你还不歇息?”
尚书令王允身披火红狐裘,头顶进贤冠,手握一封信笺,显然刚从尚书台出来,他坐上马扎,对皇甫嵩说:“如今朝局这般紧张,我哪能歇息呢?尚书台诸事堆积难定,我作为尚书令,责无旁贷。”
他不等皇甫嵩开口,先问他说:“义真你今日可有面圣,天子病情如何?”
皇甫嵩正坐王允对面,谈说:“天子精神尚好,我看不日便能痊愈。”他不愿在这个问题多谈,直接问王允来意,王允沉吟片刻,将手上信笺交予皇甫嵩,说:“这是封贵人来信,事关重要,我故此前来问你的建议。”
接过信笺,皇甫嵩面露疑惑,他拆开信笺,先看书信开头,却是“伯安”二字,这令他陡然起身,望向王允,王允不等他出声,先劝他说:“义真,你先看完再说罢!”
皇甫嵩注视他良久,才缓缓将视线收回信笺上,他细细看了两遍,而后将信纸投入烛火中,看纸张蜷缩着燃成点点灰烬,皇甫嵩对王允说道:“子师,今日之事便当从未发生,你不过是前来探友,我不过是偶尔一叙,更无他事。”
皇甫嵩拒绝地如此之速,如此不留余地,是王允未曾料到的,他沉默少许,低声对皇甫嵩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