处切下一条细痕,细痕涌出紫黑的脓血,流了小半盆,待淤血流完,年轻人再挤出腥黄的脓液,用烤干的白布裹住患口,单于呻吟出声,他当即捂着白布直立下床,显然已经好受很多。麾下众将见了无不瞠目结舌,惊叹说:这真是仙人一般的医术,莫非这大夫是青春不老的仙人吗?
这青年人才微笑回答说:这都是我老师华佗的皮毛而已,可惜你们无缘见得,他才是真正的药仙神医呢!
但他又对好转的魁头说:单于积病太久,病根深入骨髓,我此次前来已是来晚了,今日去脓后,单于两月之后又会复发,那时恐怕下榻恐也难了,单于按我药方煮汤,还能拖得两年,两年之后,我便也无能为力了。
麾下诸大人小帅都为之色变,只有魁头叹了一口气,安然回答说:个人自有天命,能知晓何时死亡,便已经是先生的恩赐,与他人惊惶不知死期相比,我可说非常幸运了,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。
待那年轻人离去后,魁头白昼在山原间策马狂奔,夜里则美酒歌姬相伴,整日纵情声色,麾下王侯们都非常失望,叹气说:单于这般下去,鲜卑何时才能复起呢?两月过后,魁头腰间果然又鼓起脓包,这次他当真如青年人所说,一病不起,彻底躺在榻间,全然没有好转的迹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