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臣等至亲,还望殿下随臣而去,若要留下,臣等也只能徒然惶恐罢了。”
这番话说动了陈留王,他们便稍等天暗,即没通知宫中公卿,也未携带印玺,只带了最亲近的十来个侍卫,潜入土道中。土道的路悠长又空旷,常侍们打着火炬在黑暗中穿行,身侧有一条细细的暗流,湿气朦胧又寒冷,洞穴里又来回动荡着流水声与脚步声,让一行人清醒又悲哀。
他们走了半个时辰,走出土道的尽头,见到的不是满目的寥廓星汉,而是一座威严的六级浮屠,他们才发现自己身在白马寺。
此时天已黑了,除了个别修行者仍在禅定修炼,大部分比丘已经睡了,不远处雒阳城仍是一片硝烟,但白马寺却如脱离世间般寂静,一行人看着浮屠,心怀敬畏,张让学着佛礼合十,在心中念道阿弥陀佛,世尊保佑。方才蹑足前行,悄声开了寺庙侧门,如窃贼般走出白马寺。
接下来往何处去?张让说与太后的不过是托辞,董卓坐守河南县,卡在入关的路口上,而凉州的叛军善战能斗,去长安仍是前途未卜,思来想去,他们还是决定先渡河,渡过大河,斟酌情形去投奔刘虞或刘备。
常侍们便决定往小平津去,他们脚步不快,但一路再没有硝烟与马蹄声,所以他们走得很是心安,等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