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追随在阁道上,木板不断发出吱呀的呻吟,他们在往北宫奔行,从一座囚笼逃向另一座囚笼,卢植只能默然叹息。
他回首打量太后,太后委坐在地,眼噙泪珠,垂首自怜,在兰草旁嘤嘤哭泣。卢植这才想起,太后年前方满三十,在他面前仍算年轻。卢植对她行拜礼,温言劝慰道:“常侍挟持天子,谋害辅臣,已酿成大祸,这正是国需明主之时,还请殿下莫要哀泣。卢植虽然老朽,不过舍弃性命,也定会救回天子。”
太后螓首微抬,红眼对卢植说:“朕若出宫,太傅会如何处之?”
卢植扶起太后,断然说:“皆是常侍矫诏而为,与太后天子无关!”
他为太后牵来一匹黄骝马,扶太后上马,又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块漆盒,交予太后,吩咐说:“此乃大将军首级,臣将其还于太后,太后随臣出宫后,要当众厚葬大将军,以此安抚诸军。若有大臣问起乱事,太后更要断言,皆乃常侍矫诏为之!”
太后抱着何进头颅,不敢看,更不敢言,望向卢植微微颔首。旭日升上东山,阁道已然空空荡荡,卢植手牵黄骝马,缓步从阁道离去,他穿过平朔殿的废墟,崇德殿的残壁,在铜人的指引下,自一片狼藉中步回尚书台。
尚书台诸官见他天明前一人离去,天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