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车绕着垃圾场转了几个圈,林三酒终于找到了那一侧没修好的防护网。将车停在路边以后,二人循着前辈浣熊的脚步,从破了一个大洞的防护网里钻进了垃圾场;这个时候,雨势总算也渐渐缓和了下来,在淅淅沥沥的雨丝之间,重新露出了傍晚深青色的天空。
……被暴雨冲打、又泡进了水里的垃圾场,和干燥的时候一比,别有一番恶心。泛黑的污水一汪一汪地在土地上闪烁着微光,蒸腾的水汽混合着潮湿淡臭,像一层透不过气的膜,糊在人的皮肤上。
即使是不太讲究的波西米亚,此时脸也皱成了一团,拎着裙角、踮着脚尖,连一句话也不肯说——全副心神都放在了脚趾头上。林三酒凭着记忆中的方向,领着她走了一会儿,终于又遥遥看见了那座建造得规规矩矩的矮平房。此刻窗子里没有透出灯光,不像是有人在的样子。
在贸然进去之前,两个人都停住了脚步,彼此看了一眼。
“……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?”波西米亚低声问道。自打从越海号开始,她就一直紧绷着神经,在危机边缘上来回打转;在新世界刚松了口气,没来得及休息就又被惊了一回,现在看上去有点儿蔫巴。
“我在想‘提前六个月’这一个条件。”
林